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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选章节
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6:11:31

我蜷缩在地牢角落,听着隔壁女囚咽气的声音。

铁链勒进手腕,血干了,肉也烂了。

狱卒每天送一次饭,半碗馊水,一片发霉的饼。

昨晚我用指甲划破手腕,把血抹在饼上。

他们不知道,我学过医。

知道什么血,能骗过毒试。

也不知道,那块染血的布条,是我易容的第一步。

明天他们会以为我病重。

后天……

我就会混进北狄军营。

而我要让赫连烬亲手,尝尝我调的药。

1 地牢惊魂

夜深人静,我蜷缩在地牢角落,听着隔壁女囚咽气的声音。

铁链勒进我的手腕,血早已干涸,肉也烂了。

我闭上眼,试图屏蔽这一切,却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。

每一声,都像刀子割在我心上。

父王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:「隐儿,你要坚强。」

狱卒每天送来的都是半碗馊水,一片长了绿霉的饼。

他们不想让我死,赫连烬要我活着,亲眼看着南昭的城旗被北狄的狼旗踩在脚下,看着他把我的国、我的家、我的亲人,都碾成泥。

可我不是来等死的。

晚上,我用指甲划破手腕。

血不多,但足够了。

我把那些血抹在饼上,让它们看起来像毒发后的反应。

铁锁哗啦响动,狱卒的破鞋声由远及近。

「死了?」 粗糙的手探向我鼻息,带着汗臭的呼吸喷在脸上。

我睁眼,手指如蛇般缠上他的脖颈。

狱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四肢徒劳地挣扎,脸憋成了紫茄色。

我没松手,直到他的身体彻底软下去,才缓缓松开手,指尖沾着温热的血。

医术既能救人,亦能断喉。

我剥下狱卒散发着酸臭的衣服换上,尺码太大,松松垮垮地晃荡。

钥匙串在腰间叮当作响,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。

推开地牢门的刹那,月光斜斜切进来,冷得像赫连烬看我的最后一眼。

我逃了三天三夜,终于来到南昭与北狄交界的边境。

风卷起尘沙,吹过我满是伤痕的手臂。

我停下脚步,望着远方的山峦。

脑海中忽然浮现那个夜晚——

2 背叛之夜

那是十六岁生辰宴上。

我叫萧隐,南昭国最受宠爱的公主。

烛火摇曳,殿内金碧辉煌。

父王坐于高位,群臣举杯祝贺。

赫连烬穿过人群向我走来时,殿里的喧嚣仿佛都静了下去。

而赫连烬亲手递来一杯酒。

「隐儿,生辰吉乐。」 他声音温温的,带着笑意,「我为你备了大礼。」

我接过酒杯,指尖触到他的指腹,烫得像火烧。

「什么大礼?」 我笑着接过,却在他转身时听见一声闷响。

毒酒泼在石砖上,溅起一片黑烟。

我猛地站起,声音颤抖:「赫连烬!」

那一刻,我才真正看清他眼中的冷意。

「你南昭……」他轻轻放下空酒杯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,像刀锋划过雪地,「不过是我扩充领土路上的一块踏脚石。」

我看着殿内一个个倒下的将军,他们捂着喉咙抽搐,眼神里是不信与不甘。

父王从龙椅上跌下来,血染红了他的衣襟。

「父王!」 我冲过去,却被赫连烬的侍卫死死按住。

我跪在地上,指甲抠进掌心,直到鲜血渗出。

「你父王当年杀我母亲时,可曾想过会有今日?」

我看到他袖中滑落的玉佩,瞳孔骤然收缩 ——

「很眼熟,对吗?」

他忽然低笑,将玉佩举到她眼前。

玉色温润,缺口处还留着一道陈旧的剑痕,

「昭华皇后下葬那天,我潜入皇陵,亲手从她颈间摘的。」

我猛地想起母后临终前的呓语:

「北狄妇人…… 对不住……」

原来,这枚玉佩早已染了血债。

我睁开眼,风吹散了记忆的灰烬。

从那个夜晚开始,我再也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公主。

我必须活下去,才能让他们付出代价。

我紧了紧身上的粗布斗篷,迈步向前,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。

3 边境逃亡

骆驼铃铛声在原野上格外清晰。

我压低草帽,装作少年乞丐靠近商队。

我咬咬牙,拽低了头上的破草帽,走了过去。

商人递来半块烤饼:「吃吧。我们要往北狄去,你要是不嫌弃,就跟着走一段。」

我接过饼,道了谢,小口小口地啃着。

北狄商人说话不避讳我,大概是觉得一个逃难的少年翻不出什么浪。

他们聊得最多的,是北狄的局势。

「听说了吗?赫连烬最近在王宫里翻旧账,都搜了三遍,说是找什么十年前的‘通敌密档’。」
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
十年前的北境战事,正是父王派我的舅舅率军支援北狄平叛的战役。

后来舅舅战死沙场,密档却莫名失踪,成了南昭皇室的一块心病。

密档库……

我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。

「赫连将军最近在军中威望很高,势力很大,而且听说最近在军中大肆清洗异己。」

我坐在角落里,默默地听着。

赫连烬的势力越大,扳倒他的难度就越大。

「依我看,他是想自己当王吧?也就那个慕容宇,还敢跟他对着干。」

「慕容宇?那个少年将军?听说他爹当年就是被赫连家陷害的,难怪呢。」
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
慕容宇?

我想起父王书房里的画像,那个眉眼英挺的北狄少年。

父王说,他是北狄唯一清醒的人,若南昭与北狄能结盟,此人是关键。

正当我沉思时,营地外突然骚动起来——

黑衣骑兵闯入,奉命搜查违禁品。

领头之人目光如鹰,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,忽然停在我身上。

我知道,他们不是来劫财的。

而是来找人!

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草帽的瞬间,我动了。

我的手快得像闪电,三根银针同时射出,精准地刺向领头男人的要害。

他甚至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,身体软绵绵地倒下,溅起尘土。

「有细作!」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骑兵们举着刀冲了过来。

就在这时,一支羽箭射穿火把,黑暗瞬间吞噬了。

混乱中,我看见一个人影被困在角落。

有点像慕容宇?

他身手敏捷,但腿上已挂彩,动作迟缓。

我没多想,摸出袖中的三枚银针,瞄准了火堆旁的油桶。

银针破空而去,精准地扎在油桶的木塞上。

“轰 ——”

油桶炸开,火焰腾起丈高,照亮了半边夜空。

我顺手牵过一匹马,带着他冲出商队。

直到奔出数里,身后再无追兵踪迹,我才缓过一口气,转头看向身旁之人。

真的是他。慕容宇。

他比画像上更英挺,只是脸色有些苍白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眼神锐利地看着我。

我翻身下马,摸出草药:「箭上有毒。」

「无妨。」他按住伤口,目光扫过她包扎手法,「南昭公主的‘回春手’,果然名不虚传。」

我动作一顿:「你知道我是谁。」

「猜的。」他笑了笑,月光照出他下颌线的弧度

她指尖用力,将草药按进他伤口:「为何救我?」

「敌人的敌人。」他疼得皱眉,却没躲,「何况,我欠南昭一个人情。」

「你的包扎手法,很特别。先按后旋,力道又轻又稳。」

我的心一紧,没接话。

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环,递了过来。

银环很小,上面嵌着一颗碎珍珠,边缘磨得发亮,显然是经常被人摩挲。

「五年前,荒林里穿鹅黄裙的姑娘,给我换药时,手法和你一模一样。」

我的指尖猛地收紧。

慕容宇收起银环,从颈间解下一块铜牌,递给我,

「这是银牌,是当年我父亲留下的,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它的存在。现在给你,是因为你比任何人都需要它。」

我接过铜牌,入手冰凉,沉甸甸的。

「为什么给我?你不怕我用它来做别的事?」

「怕。」 慕容宇毫不避讳,「但我更怕赫连烬一直这么嚣张下去。而且,我相信我的直觉。」

「你的直觉?」

慕容宇看着我的眼睛,「你的眼里有恨,但没有贪婪。」

我握紧了银牌,「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失望的。」

「最好如此。」

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,我握紧了手中的影牌。

4 军营暗流

我需要一个身份,一个能让我混进北狄军营的身份。

茶馆消息传来:北狄军营要招杂役。

我混在队伍里,换上低阶士卒的衣服。

没人多看我一眼。

进了军营,我被分到了厨房。

厨房是整个军营最特殊的地方 —— 这里连接着每一个士兵的嘴,也连接着他们的命。

我的眼睛始终盯着那批军粮。

每个麻袋上都盖着火漆印,印着赫连家的徽记,每天由亲兵登记检查,看得很紧。

我必须找到一个绝佳的机会。

机会在第七天夜里来了。

那天轮到我值夜,负责看守厨房。

深夜的军营很安静,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从远处传来。

我借着月光,摸到了存放军粮的仓库外。

仓库的门锁是黄铜做的,很结实。

但这难不倒我 —— 我从灶膛里摸出一根细铁条,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。

我屏住呼吸,手指灵活地在锁眼里捣鼓着,没过多久,就听到 “咔哒” 一声轻响。

推开门,一股粮食的霉味扑面而来。

我走到一个麻袋前,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,小心翼翼地挑开封口。

里面装的是小米,黄澄澄的,看起来没什么异样。

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,里面是我用几种草药混合制成的粉末 —— 这不是致命的毒药,但能让人上吐下泻,浑身无力,至少能躺上三天。

就在我准备把粉末撒进麻袋时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:「你在干什么?」

我的心猛地一跳,回头一看,是厨房的老厨子,手里拿着一盏油灯,脸色惊恐地看着我。

「细作!你是细作!」 老厨子大喊起来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
警钟 “铛铛” 地响了起来,很快,仓库外就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。

我手里的银针瞬间射出,精准地刺向老厨子的咽喉。

老厨子的喊声戛然而止,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。

我抓起纸包,将里面的粉末全部撒进了旁边的几个麻袋里,然后转身就跑。

我冲出仓库,借着夜色的掩护,向军营深处跑去。

身后传来士兵的喊叫声:「抓住他!别让他跑了!」

我必须留下点什么,把水搅浑。

我跑到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官帐篷的地方。

从怀里掏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信,塞进了帐篷的缝隙里。

信是我模仿赫连烬一个幕僚的笔迹写的,内容是与南昭旧部勾结,意图谋反。

做完这一切,我才转身,消失在夜色里。

赫连烬赶到仓库时,只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厨子,和几个被撒了粉末的麻袋。

他蹲下身,手指捻起一点小米,放在鼻尖闻了闻,脸色瞬间变得阴沉。

「查!」 他声音冰冷,「给我彻查!一定要把那个细作找出来!」

士兵们四散开来,开始在军营里搜查。

赫连烬站在仓库门口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。

忽然,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帐篷的缝隙上。

他走过去,抽出那封信,看完之后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「想嫁祸给李幕僚?太天真了。」

他把信揉成一团,扔进了火堆里。

「继续查,我要知道,这个细作到底是谁派来的。」

5 医营诡计

第二天一早,北狄军营炸了锅。

几十个士兵上吐下泻、浑身瘫软,军医查不出病因,只说是“中邪”。

谣言四起——

「南昭搞的鬼!」

「细作下的毒!」

「肯定是那批军粮出了问题!」

我混在人群中,一身伤兵打扮,脸上抹了泥巴,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
被送进医营时,没人多看一眼。

医营里哀嚎不断,伤员横七竖八。

一个腹部中箭的士兵被抬进来,脸色惨白,血流不止。

老军医摇头:「没救了。」

我站出来,低声说:「让我试试。」

众人侧目,眼神怀疑。

「你懂医术?」

「略懂。死马当活马医。」

老军医犹豫片刻,退开。

我从怀中取出银针,飞快刺入几个穴位,止住血流。

接着掏小刀、缝合伤口、敷药包扎,动作干净利落,不到一炷香时间完成。

士兵睁开眼,虚弱开口:「我还活着?」

周围军医震惊不已。

那一夜,我连救五人,手法精准,不拖泥带水。

年轻军医惊叹:「神手!你是跟谁学的?」

我没回答。

一半是母后教的,另一半,是逃亡路上用命换来的。

我在医营翻找药典时,指尖忽然触到一本泛黄旧书——《北境战纪》。

随手翻开,一页记载着十年前的白狼口之战:

「昭华皇后亲赴前线,以凤佩格挡北狄将军赫连烬之父的致命一击,救下我的舅舅,然赫连烬之母死于乱箭之下,尸骨无存。]

我瞳孔微缩。

再往下,书页边缘有行小字,像是后人添注:

「赫连烬之父死前攥着半块凤佩,剑痕与昭华皇后所持凤佩吻合。」

原来如此。

赫连烬对南昭的恨,不只是为父报仇。

他认定母后的“善”是伪善。

而那枚凤佩,在他眼里,是南昭欠他的血证。

再次翻开药典,上面记载着各种草药的药性和用法。

直到看到 “牵机引” 三个字时,我的手指停住了。

牵机引,不是普通的毒药,而是南昭的禁药。

母后曾经警告过我:

「这药太毒,不是用来杀敌的,是用来对付那些背信弃义的人的。」

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赫连烬的亲卫们经常会来医营换药。

我趁其不备,在金疮药中悄然掺入微量牵机引粉末。

无色、无味、遇汗化雾,三日内发作,幻觉、狂躁、自残杀人——无人能防。

做完这一切,我像没事人一样,继续给其他士兵换药。

第二天清晨,医营里就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:

一名亲卫在帐中发疯,挥刀砍人,口中嘶吼:

「他们在我耳边说话!他们在笑我!」

军医束手无策,恐慌如野火蔓延。。

「疯了!」

「南昭的巫蛊之术?」

「我们会不会也……」

赫连烬震怒,下令彻查医营。

我早已留下“证据”——一份伪造医案。

写明那名亲卫曾与李幕僚密会,并取走“特殊” 的药。

李幕僚是他心腹,如今却成疑点核心。

我悄然离开医营,站在山坡远望军营狼旗。

眼神冷硬,一字一句:

「赫连烬,这只是开始。」

6 水井毒谋

离开医营后,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。

恐慌在军营里发酵,赫连烬的注意力被李幕僚事件牵制。

三天后,慕容宇悄悄来找我。

「你做得很好。」

他一脸疲惫,眼神却亮着兴奋:

「你猜对了。赫连烬把李幕僚关了,两人彻底翻脸。」

「这只是第一步。」

我平静地说,「他还撑得住。」

「你有什么打算?」

「水井。」

我吐出两个字。

慕容宇脸色一变:「你是说……整个军营的水源?」

「没错。」我直视他,「那是命根子。只要它一乱,全军必慌。」

他皱眉:「可那里守卫森严,而且……会伤到很多无辜人。」

我冷笑一声,语气冷硬:

「无辜?赫连烬攻破南昭都城时,有没有想过那些被屠的百姓?他们的命是命,南昭的就不是?」

我放缓语气:「放心,我不会杀人。我要的是‘紫荆花’粉末——它会让士兵头晕、恶心、无力,和之前军粮里的毒类似。」

「我要的不是血,是混乱。」

慕容宇看着我许久,终于点头:

「好,我帮你引开守卫。今晚动手。」

三更天,是换岗前最松懈的时刻。

我穿着一身黑衣,借着夜色的掩护,悄悄来到了军营的水井旁。

水井周围有四个守卫,手里拿着刀,来回巡逻着。

远处传来一阵骚动,似乎是有人在打架。

守卫们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,纷纷朝着骚动的方向望去。

这是慕容宇按照计划,故意制造的混乱。

我趁机溜到水井旁的小屋后,打开门,闪身走了进去。

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,里面装着紫荆花研磨成的粉末。

我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撒进井里,水面泛起一圈圈诡异的红色,像是鲜血在扩散。

做完这一切,我迅速退了出来,藏到了旁边的阴影里,等待着黎明的到来。

天快亮的时候,第一个士兵来打水了。

他打了一桶水,刚喝了一口,就突然倒在地上,捂着喉咙,痛苦地喊着:「有毒!水里有毒!」

很快,第二个、第三个士兵也倒下了。

恐慌像潮水一样在军营里蔓延开来。

士兵们纷纷跑到水井旁,看着那些倒下的同伴,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愤怒。

「是谁干的?是谁这么狠心?」

「肯定是南昭的细作!他们又来报复了!」

「快去找军医!快去找解药!」

混乱中,有人想起了医营里还剩下一些 “解药”—— 那是我故意留下的一小瓶药剂,其实根本解不了紫荆花的毒,只是用来混淆视听的。

士兵们开始疯狂地抢夺那瓶 “解药”,为了抢夺,甚至动起了刀。

亲信和普通士兵之间,老兵和新兵之间,矛盾一下子爆发了出来。

赫连烬赶到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混乱的景象。

他的脸色铁青,气得浑身发抖。

「都给我住手!」 他大吼一声,声音里充满了威严。

士兵们被他的气势吓住了,纷纷停了下来,但眼神里的恐慌和愤怒却没有消失。

「查!给我彻查!」赫连烬下令,「一定要找出投毒的人!还有,把所有的水井都封锁起来,不许任何人靠近!」

士兵们四散开来,开始在军营里搜查。

赫连烬站在水井旁,看着那些倒下的士兵,眼神里充满了阴鸷。

他握紧了拳头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你等着,我一定会抓住你,让你付出代价!

而此时的我,已经和慕容宇汇合了。

「做得好。」

慕容宇看着远处混乱的军营,低声说:

「整个军营都乱了,赫连烬这次撑不住了。」

我盯着军营深处那面狼旗,眼神冷如霜:

「还不够。下一个目标——军械库。」

他一怔:「军械库?那里比水井还严,全是重兵把守。」

我冷笑:「就该选他最放心的地方。我要让他的亲卫,在所有人面前死得难看。」

慕容宇看着我,突然觉得有些陌生。

这个曾经善良的南昭公主,现在的心肠竟然变得这么硬。

但他没说什么,只是点了点头:「好,我帮你。」

我们离开后,一个黑影从树后走出,嘴角微扬。

是赫连烬的心腹。

他转身离去,直奔主营帐。

赫连烬坐在帐篷里,听着心腹的汇报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。

「军械库吗?」 他冷笑一声,

「看来,我是想给我一个更大的惊喜啊。」

他站起身,对心腹说:

「加派暗哨,伪装成士兵埋伏四周。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准动。」

心腹领命而去。

赫连烬走到帐篷门口,看着外面混乱的军营,眼神里充满了算计。

你想玩,我就陪你玩到底。

看看最后,到底是谁玩得过谁。

7 军械库杀机

我换上铁匠服,脸上涂满煤灰。

没人会注意一个沉默寡言的打铁学徒。

军械库外围有三道岗哨,两只夜巡犬,还有五名亲兵轮流值守。

可我不怕这些。

我怕的是,我的手会抖。

因为今晚,我要做的不只是破坏武器。

我要让赫连烬最信任的亲卫,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。

我潜入军械库那晚,月色冷清。

三百张弓,整整齐齐挂于墙上。每一根弓弦都像一条蛇,蛰伏待发。

我掏出装满“鹤顶红”的小瓶,小心地在每根弓弦上涂抹一层薄毒。

这不是普通的毒药。

它遇汗即融,沾血即杀。

我又在几面盾牌的铆钉处暗藏毒针——只要士兵握住盾牌,便会瞬间中毒。

做完这一切,我退至阴影中,等待黎明。

次日清晨,演武场上,士兵们正在进行例行操练。

我站在人群最后排,看着他们拿起弓箭,拉开弓弦。

一声闷响。

第一支箭还未离弦,弓弦便突然断裂。

“咔嚓”一声,割开士卒喉咙。

鲜血溅出,染红了沙地。

另一人举盾格挡,针尖刺入掌心。

十秒内倒地。全场哗然。

赫连烬脸色骤变,他亲自查验兵器。

每一把剑、每一张弓、每一面盾。

突然厉声下令:「封锁所有城门,查今夜所有接触过军械的人!」

士兵们四散开来,开始在军营里大肆搜查。

整个军营都陷入了恐慌之中。

士兵们看着自己手里的兵器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

生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。

我悄然撤离,转移至王宫方向。

但在离开前,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
那一幕让我心头一震。

赫连烬没有惊慌,反而嘴角微扬。

「做得很好。」

他低声说,像是在对自己说,又像是在对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说:

「把那些‘忠心’却不懂变通的老臣,也一起处理了吧。」
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
我终于明白了,赫连烬这是在借刀杀人!

他早就想清理那些不听话的老臣了,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。

现在,他正好可以借着追查细作的名义,把那些老臣一网打尽。

这个男人,心思太深沉了,太可怕了。

我不敢停留,迅速离开了军营。

8 密档库对决

「怎么样?成功了吗?」

慕容宇迎上来,语气急切。

「成了,但也出事了。」

我快步走近,压低声音,

「赫连烬不是在查细作,是在借机铲除老臣,收拢兵权。」

他脸色一沉:「果然,他等不及了。」

「现在整个军营都在他控制下,我们插翅难飞。」

「但还有一条路——王宫。」

「你说什么?」慕容宇瞪眼,

「你疯了?王宫戒备森严,我们现在过去是送死!」

「正因为危险,才不能等。」

我盯住他,「赫连烬敢动老臣,必有把柄。父王曾提过,赫连家和叛军有往来。书信、账本,一定藏在王宫密档库。」

他咬牙:「那地方比龙潭虎穴还难进。」

「我知道在哪,也知道怎么进去。」

我转身抓起斗篷,「今晚就动手。」

夜色如墨,风急星隐。

我和慕容宇翻墙潜入王宫后巷,动作干净利落。

「西侧守卫多,我去引开。」他低声说。

「一刻钟,我在密档库门口等你。」

我抽出短刃,贴着墙根快速穿行。

绕过回廊,我摸到藏书阁侧门。

手指一探,机关未动。

我轻轻推开暗格,钻入密道。

石阶往下,脚步无声。

密档库内漆黑一片,我点燃袖中火折子,微光映出层层木架。

手一翻,卷宗纷乱。

我一边翻找一边低语:「藏哪去了……」

忽然,一个黑布包裹的册子从角落滑落。

我心头一跳,立刻弯腰捡起。

翻开几页,瞳孔一缩——

赫连烬与叛军的交易明细,还有朝中几位重臣的名字。

我攥紧册子,心跳加快。

「你以为你能活着带走它?」

身后传来赫连烬的声音。

我猛然回头,只见他站在门口,披着玄色大氅,眼神冷得像刀。

「你早知道了?」

「从你离开军营那一刻起,你就没逃出我的视线。」

他缓步走近,「放下证据,我可以让你体面地死。」

我没有答话,右手悄悄将册子塞进怀中。

下一秒,我猛地甩出烟雾弹!

浓烟炸开,我翻身跃上横梁,脚尖一点,直奔出口。

「拦住她!」赫连烬怒吼。

密档库外杀声骤起,我护着账本冲出去。

赫连烬的亲卫早已守在死角,弯刀映月,划破她脖颈肌肤。

「把账本交出来!」赫连烬玄袍染血,凤佩泛光,声音如刀,

「你以为北狄王会信你?当年他亲手……」

话未说完——

破空声骤响!

一支冷箭穿透亲卫咽喉,箭尾雕着北狄王室鹰纹!

大门轰然洞开,北狄王拄权杖立于台阶之上,身后禁军列阵,刀光如寒星闪烁。

「赫连烬,你私藏罪证的事,该做个了结了。」

赫连烬瞳孔收缩,死死盯着北狄王。

我将账本甩在石阶上,翻开夹层,抽出密信:

「王上请看——赫连烬用蚀心草毒杀守将,与当年您胞弟‘病逝’的症状,可有半分不同?」

话音未落,赫连烬暴起挥刀,直取我的咽喉!

我拿起随身带的匕首,划伤了他的胳膊,躲过了攻击。

他笑得癫狂:

「你以为赢了?我父亲的血、我母亲的命,都记在这玉佩上!你南昭欠我的,这辈子都还不清!」

我站在他面前,拿出一瓶药。

「这药,是我母后给你母亲喝的。」

我声音冷如冰,「她说北境寒,咳疾难愈,特地让太医调制。可惜……她没机会喝了。」

赫连烬瞳孔骤缩:「你骗我!昭华那个毒妇,怎么可能好心!」

「信不信由你。」我把碗递近,

「喝了它,死得痛快。否则,北狄王会让你生不如死。」

慕容宇捂着肩伤,低声说:「他母亲的遗书在我怀里,写着‘若有来生,愿两国无战’。赫连烬,你看看,到底是谁被仇恨蒙了眼。」

布帛展开,赫连烬却猛地别过头,像是被烫到一般。

但他还是盯着那碗药,咬牙怒吼:「你想让我死?没那么容易!」

话音未落,他猛然扑来,凤佩缺口直刺我咽喉!

我早有防备,侧身避开,手腕一翻,药碗精准扣在他嘴边。

他挣扎欲吐,慕容宇立刻压住他肩膀,药汁强行灌入喉咙。

他瞪大双眼,嘴角溢出黑血。

「母后的药救不了你的心,至少能了结你的恨。」

北狄王睨了眼尸体,冷笑一声:「拖下去。南昭公主,随我回书房,好好‘聊聊’这些密档。」我握紧账本,迎上北狄王审视的目光。

9 书房真相

书房檀香混着血腥味,刺鼻欲呕。

北狄王摩挲鎏金权杖,目光如鹰隼盯住账本。

烛火摇曳,墙上禁军影子张牙舞爪,似要吞噬萧隐。

他终于开口,声如淬冰:

「说吧,南昭公主。你觉得赫连烬私藏的这些东西,能动摇本王分毫?」

我冷笑一声,将账本拍在案上,翻开密信那页:

「王上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北境之战?主力军队为何会突然被围?」

我顿了顿,目光如刀:

「因为有人调换了粮草布防图——而那个人……」

「是慕容宇的父亲!」

北狄王猛然起身,权杖砸地轰然作响:

「他勾结叛军,导致十万将士惨死!这是南昭铁证!」

「可若这铁证是伪造的呢?」

萧隐袖中抽出半张泛黄残页:

「这是从赫连烬密室找到的,上面写着您与内奸往来记录,提到‘需找替罪羊’。而慕容将军被赐死当日,您却大摆庆功宴。」

北狄王脸色阴沉如雷,忽然放声大笑:

「聪明!不愧是昭华皇后的女儿!」

他逼近一步,枯瘦手指几乎戳到她脸上:

「没错,北境之战,就是本王设的局。赫连家、慕容家,还有你南昭……」

他冷笑一声,扫视窗外夜色,「都是棋盘上的弃子。慕容父是个背锅的蠢货,赫连烬……不过是条咬错人的疯狗。」

萧隐袖中银针紧握,指甲掐进掌心。

原来如此。

所有仇恨、所有血债,不过是这个男人棋局中的牺牲品。

她直视北狄王,声音冷如霜:

「您就不怕这些真相大白于天下?」

「真相?」 北狄王重新坐下,端起茶盏轻抿,「在本王的王庭,本王的话就是真相。至于你……」

话音未落,书房外骤然传来兵器碰撞声!

「倒是提醒了本王——留你始终是个祸患。」

10 毒香终结

我掩住眼底寒光。

早在踏入书房前,我在慕容宇的眼线得知——

北狄王非热茶不饮、习惯右手持盏。

此刻见他抬手,我不动声色地将浸过“醉仙散”的薄纱覆在指尖。

话音未落,书房外骤然响起兵器碰撞声!

是慕容宇依计率死士制造的混乱。

萧隐趁机甩出袖中锦帕,直扑烛火!

火焰窜起,照亮帕上暗红字迹——

北狄王胞弟临终血书残片。

「你!」北狄王怒极,手中茶盏轰然碎裂,滚烫茶水泼洒龙袍。

我早已算准他暴怒时会本能握紧权杖——

银针脱手而出,精准钉入他手腕!

慕容宇撞破窗棂飞身而入,长剑直抵北狄王咽喉:

「二十年前北境之战,是你调换布防图,害死我父亲!他书房暗格里的密信,字字指向你的阴谋!」

北狄王狞笑:「就凭你们?禁卫军会把你们……」

嘶吼戛然而止!

我绕至他身后,毒丝帕捂住他口鼻。

这牵机引,是她用北狄王每日必点的龙涎香调制而成,半月前便混入宫中熏香。

她贴着他耳畔低语:

「这毒,我特意混进您的熏香里,就等今日。」

禁卫军破门而入的瞬间,北狄王已瘫倒在地。

我俯身,从他怀中取出半块凤佩,与自己手中的残片严丝合缝。

月光穿透窗棂,照亮玉佩内侧朱砂小字——

「斩草除根」。

这是二十年前,他亲手写下的命令。

慕容宇喘息着站到她身边,低声问:「现在怎么办?」

我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,缓缓收起凤佩:

「真相已经出来了。剩下的,就是让它活着走出去。」

药香未散,血仍未冷。

11 和平曙光

窗外桃花纷飞,萧隐靠在慕容宇肩头,望着远方商队扬起的尘烟。

那枚曾染血的凤佩残片,早已熔铸成新立城徽,在晨光中泛着温润光芒——

「南昭—北狄,以和为誓。」

和平来之不易,但终究来了。

「公主!」侍卫闯入营帐,手中紧握染血密信,

「北狄旧部虽散,但地牢仍关押着南昭旧臣……还有您的胞弟!」

我霍然起身,慕容宇已按住剑柄。

信笺上赫然是胞弟的笔迹:

「姐,我在……」

墨迹戛然而止,显然仓促被夺。

「走。」她低声说。

慕容宇将银环重新套回她腕间。

「这次换我护着你。」

他转身唤来心腹,迅速布置营救计划。

地牢深处,腐臭与血腥扑面而来。

我握紧母后留下的银针,循锁链声前行。

前方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,紧接着是熟悉的咳嗽声——

正是胞弟!

我疾步上前,火光映出一幕触目惊心的画面——

一群北狄狱卒举着火把围拢,刀光森冷。

中央蜷缩着几名老人,衣衫破碎、满身血污,却仍死死护住身旁年幼之人。

话未完,暗处涌出数十人,火把映出狞笑:

「南昭余孽,一个都别想逃!」

背后传来箭声,弟弟中箭倒地。

我抱起他,泪水滑落。

「坚持住。」我说,「我们就要回家了。」

我狠狠吩咐道:「杀无赦!」

晨光洒落北狄王宫。

我看着怀中昏睡的弟弟,又望向慕容宇,心中暖意翻涌。

所有等待、所有付出,终于迎来花开之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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